2010年6月29日 星期二

引論會議紀錄

時間:三月二十九日星期一晚上七點。
地點:圖書館232討論室
題目:國史大綱引論

報告成員:游逸飛
專題報告:女真海盜──《國史大綱》引用史料考



☆史料查核.版本對照.導讀

一.陳雅琳
二.謝仁晏
三.蔡函縈
四.陳佩歆
五.邱柏翔
六.游逸飛
七.李沐恩
八.陳詠晟
九.林姿吟
十.李丞家
十一.李冠廷
十二.陳弘音
十三.謝仁晏
十四.蔡函縈
十五.李沐恩


參加者 報告書籍論文

游逸飛 同上 

陳雅琳

謝仁晏 陳啟雲,《治史體悟─陳啟雲文集一》(廣西:廣西師大,2007) 前兩篇文章。

李冠廷 余英時,《現代危機與思想人物》,書中有關錢穆的部份

蔡函縈

陳弘音

陳詠晟

李沐恩 胡昌智,〈說明認同的新史學:錢穆「國史大綱」的史學功能〉,《東海學報》第27期,1986,臺中,頁25-34。

林姿吟

討論內容:

陳啟雲對錢穆思想文化史學的理解。

錢穆如何批判地繼承傳統派、革新派、科學派?

錢穆如何創新體裁撰寫新的中國通史?綱目體是課程大綱與參考材料的結合。

綱目體的淵源與流變。

從錢穆增補女真海盜史事,看錢穆如何撰寫國史大綱。

時間:三月二十九日星期一晚上七點。
地點:圖書館232討論室
題目:國史大綱引論

報告成員:游逸飛
專題報告:女真海盜──《國史大綱》引用史料考

特約討論人:閻鴻中、陳正國

☆史料查核.版本對照.導讀

一.陳雅琳
二.謝仁晏
三.蔡函縈
四.陳佩歆
五.邱柏翔
六.游逸飛
七.李沐恩
八.陳詠晟
九.林姿吟
十.李丞家
十一.李冠廷
十二.陳弘音
十三.謝仁晏
十四.蔡函縈
十五.李沐恩


參加者 報告書籍論文

游逸飛 同上 

李丞家 

陳雅琳 王汎森,〈錢穆與民國學風〉,《近代中國的史家與史學》,香港:三聯,2008

謝仁晏 陳啟雲,《治史體悟─陳啟雲文集一》(廣西:廣西師大,2007) 前兩篇文章。

李冠廷 余英時,《現代危機與思想人物》,書中有關錢穆的部份

陳弘音 黃俊傑,〈錢賓四史學中的「國史」觀:內涵、方法與意義〉、王晴佳〈錢穆與
科學史學之離合關係1926~1950〉,《台大歷史學報》第26期。

陳佩歆

陳詠晟

李沐恩

林姿吟

陳漢璋

劉百里

周姿吟

劉家甫

劉牧菁


討論內容(謝仁晏紀錄):

游逸飛:我們大多上過閻鴻中老師的課,也知道老師對中西學問的造詣;陳正國先生治西洋史,關心近代西方如何興起如何崛起的問題,但也關心中國史學的研究發展。有此機會可以邀請二位對談,實屬一難得的機會。

閻:前幾次參與讀書會時,覺得大家都很用心,所以正巧在讀完一輪之後,再看看大家的收穫,當然另一個是因為想再聽聽陳正國老師的高見(笑)。

游:討論引論這次是第二次,之前已經略作準備。之前已經討論過一些問題,在此再提出一次,為何國史大綱要以綱目體行文?或許我們以為這類體裁有點過時,但為什麼要用,特別之處何在?胡昌智:「以舊行新。」

冠廷:引論第四節,用史學史的角度,自春秋講下來,到國史大綱脈絡。講出簡要、又可帶有對全面的敘述,民族等等的需求

陳弘音:看國史大綱的時候會看見求異同的概念。持維護觀念底下,又有自己民族新的需要。新舊概念何來?希望需要是進步的新說,有時代的需求。

陳正國:我雖對舊學很有興趣,但我所讀時日已久遠,有些觀念已有遺忘。但我不大認為這一體力可以稱作綱目體,畢竟有章有節。史學從春秋到史記到漢書、通典等,每一體例有符合時代的需求。我猜測錢先生有深思,但沒有找到方法。當代多數的學者,以陳寅恪為例,他論述多以論稿為題,雖有人認為這是沒有定論的因素,但史學之爭定論是否存在?這是個難解的問題。但他們二人都面臨了體例的問題,誠如剛剛冠廷所提,這是學生要的講義,我們不妨看做這是對重點作的闡述,雖似註釋,但非註釋也。他會這樣寫,是因時制宜的作法,一年內所寫的,以錢穆如此博學強記者。如果從西方的講義,一些手稿,以康德為例,三大批判不過是以大綱形式出現,慢慢發展版本出來填進資料。以我熟悉的佛格森在1769年出版了道德哲學與力學,1792又出版了另一本書,兩者之間有相繼的發展,在此中間所見的手稿,有介於兩者之間的情況。或許,這兩者有所關聯。

國史大綱與通史參考材料的關聯。

陳:逸飛所談及的是學術史的看法,我以為體例是作家的思維,我們今天學術人辛苦之處是他人所給的體例。錢穆不用投稿,所以他創造一種體例來表現他的思考。另一點是他對中國學術之評價,他未必要承襲高峰,最抽象的他是承襲了傳統的精神。他在其時空下,或許這樣的題材是符合思考方式。他未必然是框架了自己,不一定以體裁學來限制自己。我們進一步看,體例是什麼?

閻:我同意正國先生所言,它自然是授課中發展出來的。通史參考材料並不是關鍵的依據。我們知道當時代的諸多學者,如陳寅恪都是用史料當材料。錢先生當時的通史課是當時之共同修習課程。他用參考材料是希望他們理解某些他的觀點。大學之課程讀材料,有時候不如讀些有刺激性的東西之一。依據所在是其筆記,也就是正國先生所說,我的論點底下有哪些材料作為基礎,通常只註明簡單的出處與文字,這點保留了其原始的面貌。我想這幾個我們所談的材料是不太相似的脈絡。錢先生不以為其著作是可以成新典範,但其論證是可以成一家之言的(書信)。這本書在倉促之下成型,這是其缺點。
  我們教史學史都只教體例開創性的著作。但通常開創性的作品除了紀傳體之外,大多都不是最佳的著作。南宋綱目體出現後發展得很快,可以以歷代州域形勢為例,他表明了他的觀點與論證所在,材料就算不多,但也足以構成完整性。綱目體在晚期的發展,大綱幾乎已成論文,而目已可論論文、細部論點。綱目體在清末民初非常流行,劉師培的中國歷史教科書就可以為證、鄧之誠、柳詒徵。錢先生的綱目體來寫通史,當代很多人都這樣做,這是為什麼?這事實上還有一個傳統問題,不僅僅只是當作系統敘述的所在。大多數熟悉傳統的人而言,談論太多細節會導致文氣的傷害。綱目體的討論恰恰解決了這個問題,其論述的完整性架構,又有細部的論證,局部所在又可以再斟酌與進一步探究。
綱目體可以說比現代論文更能呈現思想的原貌,也可以看出漏洞所在,可以說看到完整的過程。錢以為自己會講會評論歷史,但不大會寫歷史,他反而覺得呂思勉寫得比較好。寫出來應當要讓讀者有收穫的空間,錢先生甚為看重這像東西。呂思勉的作品可以說保留了這項特點,他有很多他的判斷論述,但他自己保留了很多材料。

冠廷:引論當中其實談了很多理解的問題。

閻:他寫完國史之後,寫了中國文化史討論,就是一個完整的系統論證。循著他的思路,他好像不是那麼喜歡綱目體。國史大綱可以看作一種折衷的曲折。(所以我還是不同意你,對陳師講。兩位大笑)

陳:國史大綱統領教科書的時間很長。這在英語世界是難能可見的。

弘音:在國史大綱之中,他書寫之中的國族色彩,企圖維護中國文化的心思。盡一份對國家的心力,士人的態度。充實自我與社會的幫助來源。

陳:這樣的問法可以說是一個後設問題,我們假設了情境不一樣。當然不一樣呀,當時代所體會的與今天所體會的差別甚大,可以說是個帝國主義即將結束的時代,我們未曾經歷,故無法體會那種感覺。其書powerful的所在正是其強調情感者流。巴克定《拉伯雷及其世界》提出了語言學的一個觀點,認為語言形成一種文化與時代關係連結甚大,可為一種共聲。為什麼拉伯雷的書會在文藝復興被接受,為什麼在法國大革命之前又再次流行?其因素與時代所需擺脫不了關係。為什麼錢先生會把歐洲跟中國作比較?歐洲又不是一個國家。對於他而言,他以為中國的歷史發展,與歐洲有所不同。但這個概念要成立,是要談及歐洲分裂問題,但這是亞洲人這樣看,歐洲中古的人認為是基督教統一式的世界。我們為什麼會把這樣的觀念看成是對的?因為後來有強大民族國家的出現。我們自不應當採取這樣的說法,從這一個概念來談,中國是一個帝國,是文字通而不是語言通。「政治化」的力量,語言、宗教、經濟等問題被打出來。在長江三角洲並沒有發生這種狀況,區域之間有差異,但卻沒有歐洲的狀況出現。這當然與中國的宇宙觀有關係。那又回歸到了解中華帝國的問題。只是他用了國族主義的書寫形式而已,當然這也不只錢先生在用。
中華帝國的想像的問題。(或許我也該思考這是一個怎樣的帝國。)
課題的不同。這並非預設研究課題的狀況,而是回到我們自己所處的脈絡。巴赫金認為作品與時代的關係。或許這個引線會再次爆炸也說不定(閻:真期待他今天爆炸)

閻:國史大綱有一個以中國為世界史的觀念。他講的是一個世界。但一個世界是不是應該是一個國家?國史大綱當然以為是。至於內容,他當然也談及了。我們可以說他受到了民族史學自梁啟超所言以人民為核心的說法影響(夏曾佑所著的中國古代史可以說是這影響下的代表),當時候已經開始談民族問題了,我們要注意當時候如何談,重要的是他們接受了社會進化論(王汎森),在歷史發展的階段性上,是什麼力量帶領著,這是他們建構的要素所在。他們也看重西方所談的經濟問題,也談了政治制度對於國家作為的問題、宗教思想的問題。可以注意的是,中國歷史中宗教並不是一個主要的歷史發展因素。中國跟外族的關係。這樣的一整個系列到錢先生的時代都算是這個脈絡影響下的人。另外則是像清華雷海宗等人論述的特殊文化形態,甚至於梁簌溟所談及的中國特色,都強調了生命周期,特殊發展等等,這點與進化論可說是相互競爭。錢的國史大綱引論之中,有後者的影響存在,在書中則少談。不過在中國文化導論之中,就明確談了這些問題。錢先生明顯的受到王國維的影響,可以說從王國維第一次提出了時代特殊結構與發展殷周制度論的問題,進一步談及了戲曲、元代的各自差異特徵,又有連繫。只是除了殷周制度論外,其他部分沒有明確的論述。國史大綱則繼承了這種觀點進行解釋。"自我更新的論述"為何錢能說中國未來是有希望的?因為他談到了每個時代的精神所在,這些精神推動的作用。從這點看來,錢先生可說是時代集大成者,也就是如自己講的,他不過是回答當時人提出的問題,進行一番回答。他覺得他一輩子都在回答那個時代的問題,這是他的限制。

陳:要研究清末民初的思想最大的困難也是最容易之處在於,高度的綜合折衷性,從西方的發展看來,是一種大雜燴。以韋伯的理想型觀點看來,理性主義與懷疑論形成了現代的世界觀→再來是進步觀→反動反對進步的浪漫運動→社會主義、自由主義等。在清末時期,這四百年的發展一起被拉進來談,他們同時接收。就以錢穆為例,他相信進步,但不管哪類進步主義型式,都很難與時代的特質觀點作良好的結合。道德力量的問題。這個議題上有點反對進步主義。但如果不接受進步主義,那要如何處理當時代?「研究錢穆的進步觀。」他的進步觀與西方大大的不同。pattern結構的差異可能是西方進步觀中最重要的觀點,法律、世界觀的轉變。西方的進步觀等觀點,有一個時間性連續而不是同時的,但在中國正恰恰是同時接收的。好像什麼都談,什麼講得怪怪的。
典型的體現當時代的學術,王汎森說他一直對西方學術有所看法,他會用進步等等的概念,他會去接收而用,但這種用,是主體性的。他有一個自己的理解方式,進行解釋。我以為,可能很多人對於西方進步觀的理解是不甚了了的。明確定義何在?章太炎與錢穆的差異。錢穆與孟德斯鳩的交會處。我們對自由概念的理解。

閻:進步概念模糊化可能是來自於其他使用者的目的。若是從嚴復來說他是相對理解的多的。

陳: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我們好像不被期待有那麼多史論,文學與歷史之別。仍要讀,但未必要照著做。

閻:我們會研究變遷,但他們那個時代的人會問變遷因何而起?如何認知。他會把發動力量放在人心之上。我們研究可能不問這些問題,可能有好,但也有壞處所在。

陳:文化的共同經典、共同經驗。共識之所無,除了自己的老師之外,你不會有對話的對象。我們應該要有一個school的概念,要超越他們。中國學界與西方的差異。共同經典的缺乏,議題的經典性,解決或超越他。繼承與創造,核心議題何來?重要議題怎麼發生?他並不是不可改。議題關連問題,教科書的編纂。環環相扣能發展的問題,而不是支裂化。根據何在?我們要怎麼定義根據。議題怎麼被問,有沒有被問完,有沒有被問錯,通史的幫助正在於此。
  西方思想不會寫制度後面的思想精神,集體思想。王國維讀書是柏拉圖式的。談思想史有很多的方法,但沒錢穆這種作法。"態度"要有,這是最有力量的。中國歷史研究法的內容,怎麼看待這個現象在歷史中的狀況。後現代史學的論點,只有態度沒有方法,這是一種極端。通貫的理想問題。通史訓練的問題,多花費的時間。不能放棄這樣的理想,但要怎麼找到平衡?這是自我該思索的。題目太小的現在,問題會離自己很遠,怎麼閱讀?以產業競爭來說,保持度過削價危機的時代,心裡要先有個底,不然就先陣亡了。

佩歆學姐:錢先生是否有一種身分的轉換:從士人到教育者?傳統的文化精神,還在嗎?

閻:余先生只是用了一個不太帶有文化色彩的名詞。知識階層可能是站在政治的對立面,但即便這種轉折,錢先生早已有這種觀念在。參政的人太多,反而有弊病在。要關心社會,這是一種士人的責任。所以說余先生只是將錢的說法具體化提出而已。錢不以為我們只須要認同士人階層而已,並不一定自己要是這個階層。這種是一自覺。國史大綱對歷史的解釋,是透過士人心靈呈現,自我的更新。他覺得現代中國的知識分子,想要扮演領導的角色,這是傳統的遺緒,但是這點卻產生了不好的影響,所以希望勸離他們離開政治圈,多處於教育圈,進行改革,去準備承擔。所以這些研究者不過是為自己而寫,為興趣而興趣,相對來講沒有關懷。基層問題的探究。(把農村留給了共產黨),政治責任不是用從政的方式去負擔,而是退出來,做基層的工作。余先生也繼承了這塊進一步論述了士魂商才
的重點所在。走進社會的重要性。

陳:我同意閻的說法。可以更指出的是,錢先生並沒有運用現代的語彙。他與政治、中央及政府,有甚麼樣的關連?有認同有不認同。我覺得他的典型是管寧,是安定社會的力量,為什麼?因為他是民間社會的典範,但現代的語彙不可以全然的詮釋。我讀了弗蘭西斯˙哈奇森(蘇格蘭啟蒙運動的兩大導師)的關於文章,我覺得中國大概只有朱光潛的美學有相似之處。歷史有了解人的特質所在。啟蒙意識與議題,某種程度上來說,錢是反啟蒙,可以做一種精神上的聯想,像柏克談法國大革命一樣,認為歷史過去有必然的意義與價值,或許他不認為我們要先有一個議題或目標來進行工作。某程度上,他就是在反宣傳。
進步與演化,兩個不同的觀念。從社會思想來說應該是先有演化再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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