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3日 星期四

《六朝貴族制社會研究》第一篇

《六朝貴族制社會研究》第一篇〈貴族制社會的形成〉摘要

謝仁晏

作者認為,清濁二流對立來自於選舉制度的擾亂,士大夫標舉了自己的價值標準,那就是清議的產生。選舉制的破壞可以追溯到東漢初期,漢末之後狀況面的更顯著,而官僚社會也分成兩派,一派與外戚宦官合作,一派自成一個體力做為抵抗。必須了解到,兩種勢力都有實際力量,而且清議本身具有超地域性的輿論性質。清議集團本身除了豪族之外,有很大一部分是貧家,因為相同的理念而聚集成一個集團,這個集團的思想主要是依禮維持上下的秩序,認為地上的王國是天上秩序的一種表現,這種概念導致了他們對於天子權力落入外人手裡的反對。此一勢力集中於洛陽太學,東漢中後半期以後,追求學問的方式走向了通多經的方向,也因此自由討論的風氣轉盛行,積極關心現實政治也希望實踐他們的理想,這些人在輿論當中被推舉,並且藉著師友關係相互聯繫,藉此更有向心力的團結。這種關係的形成,慢慢發展成為了主從關係,作者認為這種關係甚至於超越了血緣關係。作者認為士大夫集團的範圍日漸擴大,而政府則日漸縮小。在黨錮之禍後,免於災難的人與新出現的名士乃至於豪傑開始有了聯繫,東漢政府在士大夫的遠離下,急速的喪失力量,走向崩解,漢末地方割據的軍閥,除了軍事力量之外,更需要維持秩序,因此與地方士大夫結合以對抗其他軍閥。隨著三國鼎立的出現,大概分成了三個集團,北方的穎川北海派以及吳、蜀。但這些士大夫之間還是有所聯繫,這證明了一個大集團,他們超越了政權間的對抗。基本上魏晉貴族產生於穎川、北海門第之中,他們的形成來自於普遍性士大夫輿論。作者也指出,這批貴族的出現是必然的結果,因為他們並不是依賴政權而出現的,他們具備有自己的強烈連結。

除了這些人之外,另外一批與之有相同理想的人是逸民的存在,所謂的逸民,他們也有相同的理想,但他們對於現實有深刻的了解,因此始終都保持遠離塵世的態度,但要將清流之士與逸民真的區分卻又有困難性,作者認為有些人為了免於禍難而讓自己轉變為逸民,但這需要經過一番努力,畢竟兩者的相似性太高。作者認為鄉邑秩序的分裂,是起因於豪族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來控制地方,這種控制力量在小區域內可能實現,一但擴大,區域內部絕不可能只有一個豪族,在競爭之下,彼此會去拉攏人才,但這個目的並沒有達成。因此豪族中有人與宦官勾結,那麼反對者自然走向相反的道路,這麼一來,原本只是為了爭奪地方控制權力的競爭,就轉趨擴大,這種現象發展之下,加速了農民沒落與階層的分化乃至於原有秩序的潰散。豪族內部則有另一種矛盾性,眾所皆知,東漢時期的儒學滲入了豪族階層當中,反而抑止了豪族領主化的現象。

在黨錮之禍以後,本來在中央的抵抗勢力已經消失,與宦官合作的豪族們繼續擴大領主化的行 動,這個現象又再次加快了農民沒落崩解,加上不斷的天災,讓農民走上流亡,給予了太平道快速散布的機會,但作者認為,不論是道術還是儒者,他們誦詠經典會有一股力量。黃巾之亂中不乏受隱者或者有德者德化的例子,基本上這些農民們希望建立的世界一個新的共同秩序,恢復到東漢初期的狀況,而這種理想,只是藉由太平道來完成。由於他們對於有德者的尊敬,讓政府不得不先行赦免黨人以免黨人殘餘的勢力跟他們結合,雖然這樣避免了面對兩股力量的危機,但是黃巾之亂帶來的後果使得原有秩序混亂,讓原本地方豪族領主化的現象變緩,也因此讓原本對立的大姓與知識階層合作。在這兩點因素之下,原本的武人領主化現象轉走向文人貴族制度。

這種新建立的秩序源於層層環節,漢代鄉論的發展在清議運動之後越加盛行,就算鄉論會受到豪族的干涉,但民眾的取向是偏向有德者。鄉論具有重層性作者把它分成三層來看,第一次是約莫鄉的範圍,再來是郡,最後是得到名士支持進入中央,魏晉逐漸成立的制度就是出於這種結構。作者認為還有另外一個獨立於第一、二次結構外的中心,作者稱之為「上層游離於基層之外」,這一層獨立的發展是因為原來的場域被黃巾之亂所破壞,加上新政府的成立。名士想要在原鄉重新建立自己的名聲,也因此重新開始運作鄉論,建立新的聯繫,這就是九品官人法出現的一個基礎,上層人士希望恢復原有的第三次鄉論集團。九品官人法本來是為了將賢者送入中央,但卻因為名士自我保存與擴大思維之下,產生了截然不同的後果,形成了文人貴族社會,上層集團操控了鄉論,逐漸確立自己的地位,第四世紀以後,雖有戰亂卻因為本身建立的一個圈域已經完備,所以能夠維持自己的地位。作者認為這都是鄉論力量大於豪族領主化發展的結果。

第四章:本章基本上是作者對於一些問題的回應與在探討,其實我覺得主要的重點放在第五節─魏晉貴族制度社會及其國家。魏晉社會的建立基礎作者在前面已經立論,九品官人法的建立只是一個象徵標誌。原本的精神是為了要將鄉論中反映的共同體原理貫徹到國家當中,但後來的發展卻走向一種貴族社會,這種現象歸因於中正制度原來就偏向了權力者一方,尤其在司馬懿設立州大中正以後這種現象是越加嚴重。儘管漢末士大夫並沒有自屬的武力,但他們透過將割據勢力結合,將他們放在曹操控制之下,將其互相連結。事實上曹操政權的官僚,是藉著鄉論重層結構而發展出來的。至於曹氏用人的準則,則應看做時代下的需求。九品中正制度的建立確立了文人統治的體制,另外鄉村社會在經過戰亂之後,由於原本的鄉論主體離散,因此讓上層鄉論集團可以控制基層鄉論,也因此確立了,作者將這個派別稱之為極道派,他們本身是清流或者源於清流,他們也是黨錮之禍下的產物。關於西晉戶調式的探討,作者認為其所規定的官品特權與現實相差很遠,但這項法律卻顯現了自我制約精神。國家與課田民的關係正好與鄉村中豪族與佃客的階級關係相應,而鄉村的構造就變成了以豪族為中心的階級與共同體關係之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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